Re:(长篇小说72集)上《又见枫叶飘零》1~28 下《林花匆匆》 作者: ..
'",5Bu#C
28. '",5Bu#C
如雪和马乐一家人吃过了饭,马乐叫二妮领着几个小孩去外面走走,自己就带着大嫂和玉瑶到了里屋。马乐让她们坐下,对大嫂鞠个躬、对玉瑶作个揖,然后面对着雪说:“大嫂,请您一定要原谅我的愚钝。哥哥的事,我本应该早早的就要告诉您的,因为当时地方上太混乱,要传递信件实在是困难啊。再则大嫂多年未能回家,又无法面呈于您,故此才耽搁至今。如今您回来了,我真不知该如何说起啊!”雪说:“小叔,有什么话你直说了吧,怎么和我绕起弯儿来了?”其实雪和马乐说着话时,心里便有了不祥之感。马乐呐呐着,满脸的愧疚,再也说不出什么来。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,只见马乐走到衣橱那边,打开旧箱子,从箱底里掏出一封发黄的信。只见他低着头,眼里闪着泪光,战战兢兢的双手捧着信,恭恭敬敬的递上给他的嫂子看。如雪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信来,她打开一看,脸色顿时变得苍白,接着就是一阵的眩晕,她的额上冒出了冷汗。她挣扎着再继续往下看,只听得她哭喊了一声:“我的天啊!”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,失去了知觉。 '",5Bu#C
古时的妇女都讲三从四德、从一而终,丈夫就是自己的天。失去丈夫的噩耗,无异于天塌地陷,如雪昏倒的时候,二妮正领着孩子们回来。二妮看到大嫂昏迷在地,马乐和玉瑶哭着正要扶起她,便三步并成两步奔到雪的面前。她帮着马乐和玉瑶,用力地把大嫂扶到床上躺下,她立即转身到厨房烧好开水、再弄一条热毛巾送进屋来。玉瑶见如雪这般的情形,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。她感到一阵晕眩,生怕自己会支撑不住。她意识到此地不宜久呆,应马上离开,以免自己情绪失控。于是她接过二妮送进来的东西,顺手撂在床头的茶几上。她回过头来看到嫦呆立一边,慌忙牵起她的手,一路上摇摇晃晃的,好容易母女俩才回到了家。 '",5Bu#C
不一会儿,雪醒过来了,她只一味的哭泣,真是可怜啦,她的泪水浸湿了好几条的手帕。马乐见此惨状急的手脚无措,他结结巴巴的不停地说:“大嫂,我哥的命是该当如此,您就别哭、别难过了,我求求您,再喝口水吧!”二妮就势靠着床头坐下,把雪紧紧地抱在怀中。她端起茶几上的开水,用汤匙细心的喂她喝了几口,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前胸,再揉揉她的后背,然后让她躺下。二妮把热毛巾敷在雪的头部,嘴里喃喃着:“大嫂啊,事情已经成了这样,也是没办法的事,还能怪谁呢?都是大伯他自己的不是啊,您再有个三长两短的,大伯在地下也不得安息。大嫂啊,您可要保重自己,别忘了您的身边还有个珂珂,她的将来还要依靠您呢!”如雪听二妮说到此话,这才“哇”的一下哭出声来。压在马乐夫妇心上的一块大石头,这才落下了地。 '",5Bu#C
马逸从印尼寄来的这封信,是在如雪离家不久以后才收到的。这封信是琛去邮寄的,信的内容是由马逸口述,代笔者写就。此信说的是:马逸和琛两个人平安到达印尼后,马逸因为经受了一场风险,再兼之长途跋涉,所以他旧病复发,又一次躺倒了。因为琛还年轻,不太明了事理,致使马逸病入膏肓。他的这种病服药也解决不了问题,眼看着病情日益加重。马逸在病重期间,特别的怀念和如雪度过的那一段恩爱时光,特别的想念雪儿,想到了她平日里的种种好处,照料自己起居饮食是百般的温柔和体贴。如果有雪在身边悉心照顾,自己的病就会有所好转,不至于沉疴病榻的......现在说什么都迟了,这世上唯独没有卖后悔药,而自己的生命正处于弥留之际,趁着这时意识还清醒,请人代笔和雪说上几句贴心的话。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,感到实实在在是愧对贤妻,因此一向总羞于启齿。愚夫深知贤妻大度,自己的作为实在是多有得罪,只希望她看在垂死之人的份上,给予宽容。常言道:鸟之将亡,其声也哀;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自己糊里糊涂的短暂人生,犹如南柯一梦。想不到与贤妻旧年时在家乡一别,而今竟成了永远......细思此生,罪孽深重,不能再有所乞求,只愿来生以犬马相报妻之万一......余膝下唯存一弱女冬梅,还望贤妻细心照看,祈求老天有眼,将来给珂珂找个好女婿,你们母女便有了依靠。恳请贤妻别以戴罪之人为念,要为自己的后半生着想,找个好人再嫁了吧。琛还这么年轻,好比是一颗朝露,迟早得有个归属。她的终身,随她自己好自为之...... '",5Bu#C
这封信里还另附有一封信,是琛后来托人写下的。信的大意是说马逸已经去世,遗体也已经火化安葬了。马逸对自己有着再造之恩,这恩情是山高水深。所以在他不幸去世后,恳请大姐一定要答应让她回国。她愿意和如雪母女在一起同甘共苦,共度余生,这是她心甘情愿的......随信还附有几张马逸出丧仪式的照片。无论怎么说,马逸总是如雪的原配夫君,如雪怎能忘怀他们曾经的相爱?这生离死别又让如雪大病了一场。好在她的兄嫂得到消息后,雇车把她接回家里疗养。 '",5Bu#C
这天,慧嫂见如雪的精神状态还好,就走过来和她私语着:“雪姑,你现在作何打算呢?”雪苦笑着说:“我能有什么打算?守着珂珂和您们一起过日子吧。不过,我觉得马逸应该是还活着,可能他要断了我的念想才刻意这样作为的。”此话一出,慧吃惊不小,不禁咋舌说:“姑,你何来此言?有他小妾的来信,而且还有照片为证呢!”雪说:“琛知道我要养活她是无能为力,才故意这么说的。我答不答应,她回不回来,她在大老远的我能奈她何?那照片里只有几个着素服的人和她一起致哀,我不但没有看到马逸的遗像,而且挽联上的文字也模糊不清的。这件重大的事,我生不见人、死不见尸,无论如何总是不信。我但愿马逸还活着,只要他和琛好好的过日子,即使他都不回来看我,我也愿意。”慧见她痴迷如此,不便再违拗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,怕弄不好又会让她伤心欲绝,就顺水推舟说:“是啊,那也难讲哦。不过,现如今总是要先帮姑爷做个道场,弄个衣冠冢再立块碑,你说是不是呢?”雪点点头说:“多亏了嫂子提醒,这样也好。”慧又说:“事情过了这么多年,要不要复信给他那小的?”雪说:“既然我已经收到了她寄来的信件,无论如何总是要回复于她的。”慧说:“你想要怎么回她的话?你说吧,我可以帮你代笔。”雪说:“您告诉她,这封信迟复是因为日寇入侵,国内战事的原因。再告诉她家里的情况以及我的近况,向她说明我们母女一向相依为命,依靠兄嫂,将来也会是这样。虽然我们孤儿寡母,生活得很艰难,我也绝对不会丢下珂珂再嫁的,何况珂珂已经长大,我也已经人到中年。再则,劝她要趁着年青身边没有子女的拖累,不必为马逸守寡,找个好人嫁了吧。更没必要回来跟着我们受苦,请她千万别这么做,误了自己的青春不说,马逸的罪过就越发的大了。”慧嫂听后点点头,不久后她告诉雪,信已经寄去了。从此后,就再也不见外洋有信息寄来。 '",5Bu#C
过些日子,雪儿身体硬朗了些,便和兄嫂一起到了夫家。让马乐去请一个道士来给马逸做个道场,超度他的亡魂。只见那道士用马乐折来的柳枝,在棺木里摆了个人形,再让如雪找出马逸在家时穿的衣物鞋帽等披挂上去,接着是烧纸、念经......所有的一切,该做的都做了,最后举行了个安葬仪式。说来也怪,雪自从这场病好后,她认为人们做的这些仪式统统都是骗局,都是障人眼目的。她觉得所有的仪式不过都只是个仪式而已,因此她任人摆布,不象初闻噩耗时那样令人心碎。马逸的整个丧葬过程,她不恸哭也不说话,始终是流着泪沉默着,大家看她这样很是不解。慧对如雪的心事很了解,于是她对亲友们解释:“雪姑她有自己的想法,我觉得这样还更好。否则看着她又哭得死去活来,不但她活受罪,大家也都遭罪。依我看,还是随她的意,我们也都省心,你们说是吧?常言道:哀莫过于心死,她也许就是这么回事的。” '",5Bu#C
'",5Bu#C